元生传奇

精品散文 散文随笔 儿时的雪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,自己踩着自己的影子玩。那时虽然跑得快,但影子更灵活,从来也追不上。这个顽皮孩子的笑声,在某个冬日的午后,叫醒了我。

        娇艳的阳光,明朗的天空,洁白的云朵,鲜亮的空气里浸润着凛冽的气息。一排排平房的屋檐下,长出一串串的冰溜子,晶莹剔透,闪着光,带着响。一群穿着棉袄棉裤大棉鞋的孩子嬉戏打闹着从拐弯处走来,他们随手掰下一处人家屋檐下的冰溜子,像吃冰棒一样津津有味地吃着。河最怕冷,封上了厚厚的冰。孩子们最不怕冷,在冰上跑得热气腾腾,如同一个个小太阳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时候,大冷天被家长圈在家里,只能透过开满冰花的窗户向外张望,寻找寒凝冷固之中的鲜活与灵动。远远近近的白与灰将天与地映衬得格外的寂寥,仿佛世界在一片哑然中定格。这时候,一个黑点从远处跃起,移动、跳动、跃动,原来是一只大黑狗在雪地上狂奔。更为有趣的是,不知从哪里一下子窜出二三条灰的、黄的大狗,与黑狗一起狂舞,纵横驰骋,蹿蹦跳跃,一时间,冷凝的气氛被搅得火热。彼时彼刻,幼小的心灵通过一扇窗和几只生灵获得充盈与满足,多少年过去了,我始终忘不了那个鲜活的画面,有如一幅水墨丹青深深印在了心底。也许,我们经历过无数个或浓墨或清浅的片段,但能留在记忆中的屈指可数。烙印,需要机缘和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等到大人们出门办事了,几个孩子不约而同“吱溜、吱溜”聚在一起。玩啥呢?每个小脑袋瓜里都装满了许多新奇的想法。还是大一点儿的孩子一锤定音,用筐捕麻雀。说干就干,有人找来一个“土篮子”,有人找来一根麻绳,还有人抓来一把小米,把“土篮子”的“把儿”锯掉,用一根棍子支着,棍子上拴上麻绳,远远地拽着,我们瞪着小眼睛等啊等啊,好不容易,飞来一只麻雀,但它左看看,右瞧瞧,四处逡巡,就是不往筐里钻,最后还是飞了。大家伙你怨我、我怨你,相互指责,争论了好一阵子,才回到“正经事”上来。接下来的情况可想而知,不是人逗麻雀入瓮,而是麻雀将诱饵偷走,左一个“一不留神”,右一个“一不留神”,大家伙的兴致和耐心在不知不觉中消耗殆尽,只好垂头丧气、悻悻而归,至此,不安躁动的心归于平静。

        儿时,身体虽小,但内心里有燃烧不完的火焰。能量源源不断地蓄存,似乎永远用不完,所以,根本不怕冷。而且越冷越能看到一群嘻嘻哈哈、欢乐不已的孩子在冰天雪地里嬉戏玩耍。只有,在大雪纷飞的时候,孩子们才会静下来,感受天地无私的馈赠。漫天飞舞的雪花,从遥远的贝加尔湖飘来,一片一片,晶莹剔透,火热奔忙。在雪花中穿梭,有一种奇妙的感觉,既给人一种静谧空灵的意味,又能让人浸入一种火热沸腾之中。当然,最使人魂不守舍的,还是那种无边无际的沉默与表达。雪花,似乎在上演着一曲宏大的交响乐,每个乐章都有意犹未尽的主题,又好像偌大寒江中的一抹雾气,缥缈空灵,无声无息。雪中静立,能体味有与无的辩证,闹与静的对立,浓与淡的和谐,广袤与逼仄、辽远与咫尺、苍茫与清朗的融合。雪以一种大音希声的沉默诉说和表达,对天与地的感悟,对流逝与静止的思考,对今夕与往日的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雪是一位哲学家,大雪无痕,雪落有声,她用欢畅与淋漓,急遽与舒缓,粗犷与温柔,启迪昭示着存在与虚无的精深要义。从童年走过,在中年驻足,顽皮与欢悦的画面一页页翻过,沉稳与内敛的状态铺展延伸。总想循着一种逻辑,把过去与现在连接,将凌乱与局促解答,可惜是一厢情愿的幻想。习惯了一字一板,习惯了有板有眼,忽然,换了空间与模板,竟然手足无措,不知深浅。

        雪依旧簌簌地落着,落在广袤无垠的大地上,落在枝头,落在房檐,落进烟囱里,落在人家的窗棂上。雪在洁白飘逸的深情演绎中,悄悄地迎来了又一个静谧安详的雪夜。远处,一抹晕黄的灯光,传递着来自远方的温暖,此刻,沉默是另外一种直白的表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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